“皇帝那邊沒有派錦衣衛(wèi),你就自個兒撥三兩貼心的去。”“是,母后,孩兒謹記?!背厦嫔绯?yīng)下,出了門當(dāng)即就痛得靠在墻邊,喘了幾口氣才緩了回來。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痛?楚元煜面色蒼白,新派來的隨行的內(nèi)監(jiān)詢問他,“太子殿下,您需要請?zhí)t(yī)嗎?”楚元煜搖了搖頭,她女扮男裝又喝了特效藥,只敢讓太醫(yī)院里的內(nèi)應(yīng)把脈,她不敢賭皇帝賜的內(nèi)監(jiān)請來的會是誰?!傲T了,本宮要去東升寺,現(xiàn)在啟程罷,爭取在日落前回來?!薄暗钕?,您的午膳……”“不必了,走吧?!背蠈嵲谑菦]有心情吃東西,腹部錐痛難忍,她只覺得眼淚都要疼得落了下來。上了馬車后更是慘痛,東升寺在郊外,路程顛簸,盡管是皇家御車夫,也難以達到平坦敞行,車輪每咯過一塊石子,就給坐在車內(nèi)的楚元煜增添一絲痛感。“啊,好痛?!背咸傻乖诎缴?,手緊緊攥著肚子上的衣服?!暗钕拢钕履趺戳??您不要嚇奴婢啊!”“來人,停駕!”“殿下,您等一下,奴婢這就快馬加鞭去請大夫,您撐??!”內(nèi)監(jiān)下了馬車,騎著匹快馬帶著三兩暗衛(wèi)就往回趕,余下的四個人護著馬車緩速往東升寺去,因為此時已經(jīng)快接近目的地了,要先讓殿下有個地方休息要緊。就在此時,一陣妖風(fēng)吹過馬車隊伍,隨行的暗衛(wèi)打起警惕出劍,巡視四周。妖風(fēng)過后,風(fēng)平浪靜,暗衛(wèi)一頭霧水,只心疑這段路不太平,是以更加上心。為首的暗衛(wèi)來到車轍前請示馬車內(nèi)的楚元煜,“殿下,方才有疾風(fēng)吹過,您是否有恙?”馬車內(nèi),楚元煜雙目通紅,身下的褲裙染了片紅,因腹部疼痛而導(dǎo)致渾身松軟無力。手指艱難顫抖探進去摸索,里褲粘稠,只一下便不敢再探,指尖染血,無力垂在塌邊。怎么會……為什么喝藥還會出現(xiàn)這個?“孤無事……不要讓人進來。”“是!”楚元煜閉上眼,衣裳因為方才的舉動凌亂散開。“噠~”木板一聲輕響,楚元煜一驚,看到馬車內(nèi)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男人渾身是血,臉上一片臟污,也蓋不住他的氣度。四目相對,二人皆震驚,楚元煜驚是因為對方突然出現(xiàn),至于蕭隨,是因為他認出了眼前人是誰。這是太子,即慕容皇后的孩子——“鏹——”楚元煜用盡全力拔劍劈去,蕭隨閃身躲過,幾自間,衣帛如雪花飄散,楚元煜卻不能傷及蕭隨半分,自己下身又來了痛感。正要喊人,自己佩劍被奪走,人又被捂住嘴壓在塌上。對上楚元煜怒睜的雙眼,蕭隨咽下喉中腥甜的血,另一只握著劍的手就要捅死滅族之仇的孩子。下一秒,他卻發(fā)現(xiàn)了異常之處。 第3章 太子竟然是女兒身幾息之間,蕭隨內(nèi)心被這巨大的消息震住了。太子竟然是女兒身。慕容府膽大包天,拿女充男,欺瞞圣上,單這一條,就足夠慕容府死一萬次了。想到這,蕭隨幾乎要被大仇得報的歡喜沖昏了頭腦,整整三年了,自己家人慘死,仇人卻高坐明堂,享盡榮華富貴,自己有仇無報,可恨!現(xiàn)在實乃蒼天有眼,讓他得到這個消息,全然不費功夫!他當(dāng)即決定,太子不能死,她是最好的證據(jù),扳倒慕容府的關(guān)鍵!楚元煜意外發(fā)現(xiàn)男人因為身受重傷逐漸脫力滑倒在地上,桎梏著自己的力量也隨之松去,還沒來得及欣喜,腹部又疼痛難忍。想喊人也喊不出,楚元煜慘笑一聲,以前聽聞女子會受葵水之苦,沒料到自己用了藥,也會迎來這一天。似乎更嚴重了。此時,楚元煜的頭顱被人抬起,男人從桌上拿了溫水喂到她的嘴邊。杯盞冰涼,觸碰在唇瓣上,喚醒楚元煜的神智,她咬牙抵觸了一下,但又渴得慌,遲疑片刻,還是啟唇讓水入肚。感覺到好了一點,楚元煜松了口氣,嘴邊又被塞了一顆藥。男人捂住她的嘴強迫她咽下去,楚元煜心慌了,一雙眼寫滿了驚疑,這賊人竟敢!卻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的話,“主子莫慌,這是治女子葵水期的藥,現(xiàn)在有沒有好些?”楚元煜血液有一瞬間的凝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女兒身。但是她又馬上鎮(zhèn)定下來,幸好自己注意細節(jié),出宮前換了套常服,馬車用的無牌,太子令牌也被她妥善藏在角落暗格。放輕松,元煜,沒有人知道你是太子,沒有人知道太子會是女的?!爸髯幽@慌,實不相瞞,某是為避慕容府的追殺而來,恰巧碰到您的車架,于是借此一避,這一枚藥是家母所制,專調(diào)女子身體,您可放心?!背显谒f話的時候,腹部恰時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痛感迅速消失,讓她驚嘆此藥的藥性。更讓她在意的還是前面的話,此人是被慕容府追殺,究竟為何?楚元煜從不濫殺無辜,就算是家族的決定,她也不會不分清白就去做?!拔乙阎獣?,你且慢慢道來,為何被慕容府追殺?”楚元煜整理好衣物,今日所穿的常服顏色古樸,沒有尋常女兒家的鮮艷,但也不失為另外一種風(fēng)格。只見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眶紅了一片,淚水順著冰雕般的臉滑落,隱忍的模樣更加動人。他單膝下跪,“姑娘心善,今日蕭某叨擾姑娘,實為所迫。某有一幼弟被慕容府擄走,至今下落不明,我求告無門,反被追殺……”“只怕,只怕我幼弟已經(jīng)……”楚元煜看著男人無能顫抖的模樣心里一沉,眼神掃視過男人的臉。是俊的。再多的也看不出了,楚元煜聯(lián)想到如今頂替楚修成住在皇后寢宮的幼童,那是她心里永遠的痛。雖然她為家族辦事,可家族中心她從未踏入,就連私底下圈養(yǎng)替身的事,她也從未聽聞。越細想,越毛骨悚然。若是她也……楚元煜艱難咽了咽口水,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男人,假若他的幼弟是被擄去圈養(yǎng),那么他會被追殺也不無道理。假如今日這男人遇到的是慕容府的其他人,那么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有命了,可偏偏遇到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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