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滴水”是聚財(cái)之地,子孫大富。梁惠凱不由得心中對師傅充滿了敬仰,他知道,原來墳后的山上的懸崖處是不滴水的,頂多在雨季過后能有幾天看到滴水,沒想到現(xiàn)在冬天都開始滴水了,這才能叫“鳳凰滴水”局!心里想到,我說這兩年做什么什么順利,原來是風(fēng)水逆轉(zhuǎn)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師傅讓他栽了九棵梧桐,是依照的堪輿九星中的乾宮、坎宮、艮宮、震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和中宮九個方位。梁惠凱家?guī)状鷨蝹?,人丁不旺,張老道便做了一個小的“九星飛宮”局,以運(yùn)星入值中宮。飛布九宮會隨年、月、日、時(shí)不斷變換,每顆星管二十年,此為一運(yùn),也就是風(fēng)水先生常講的“三元九運(yùn)”,二十年吉兇方位變化一次,六十年風(fēng)水輪流。而現(xiàn)在正是紫微星飛宮,導(dǎo)致他桃花運(yùn)不斷。這件事兒張老道沒說,梁惠凱哪知道?若是知道了,恐怕他不知道是該愛老頭還是恨老頭。
這幾天,張老道帶著他把附近的山川村落走了一遍,從看山開始,怎樣尋龍,怎樣點(diǎn)穴,誰家的房子有特點(diǎn),誰家的祖墳位置好,理論結(jié)合實(shí)踐,深入淺出地講了一些基礎(chǔ)的知識。
看風(fēng)水叫逆天改命,泄露天機(jī)。替別人改風(fēng)水,相當(dāng)于是改別人的命運(yùn),但是每個人的命運(yùn)都是天定的,是不能隨意修改的,修改別人的命運(yùn)多少,相應(yīng)的自己就會受到多少報(bào)應(yīng)。因此,有高人推算出天機(jī)又想給人提示時(shí),都會給人一句歇語,猜到就是造化。
正是因?yàn)檫@種原因,梁慧凱從沒想過以此為生,只想能糊弄一下礦山附近的老百姓,對他有些敬畏之心就完事兒。跟著師傅學(xué)了幾天,感覺應(yīng)付一般的局面沒問題了,而且眼看著就要過年,打算和師傅再出去遛一天,這事兒也就告一段落。
這天,去了他們所在的這條山川最后面的一個村子,也是他們這條川里最小的一個村子,一共只有二十來戶人。由于比較偏僻,村里的年輕人不好找對象,紛紛往外遷,留下的大多老弱病殘。
走到村前的小河邊,遇到一個婦女,端著一盆衣服低著腦袋往回走。張老道和她打聲招呼,這女人說了一聲:道長好!然后低下頭匆匆的回家去了。
三里五村的人尊重張老道,無論誰遇見了都客客氣氣的說上幾句,有的拉半天家常,像這個女人這樣不冷不熱的還真不多。梁慧凱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別說,長得還真不賴!雖然穿著樸素,但也干干凈凈,而且眉清目秀,身段也好,在這個小山溝里真不多見。
梁惠凱見師傅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心里納悶,師傅動了凡心?或者兩人有什么瓜葛?要不那女人見了師傅像躲瘟疫一樣低頭就走?還是害羞呢?越想越覺得好笑,這還是我偉大的師傅嗎?于是說道:“這是誰家的媳婦?山溝里能出這樣的金鳳凰,了不得呀!”
張老道嘆口氣說道:“其實(shí)這個女人命挺苦的。她不是咱們這條川的人,聽說她生下來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家里一直是雞犬不寧,從小沒過幾天好日子。先后嫁了兩個丈夫,沒多長時(shí)間都去世了,這下老百姓知道了,都說她是掃帚星,沒人敢娶。
這個村光棍多,有個叫李老二的不信邪,就把她娶回了家。誰知沒過半年,李老二去山上干活,累了在樹底下休息,睡著了,結(jié)果一覺就沒醒來。這下更坐實(shí)了她是個掃帚星命,說什么也沒人敢要了。以至于婆婆家的人不喜歡,娘家的人也不敢讓她回去,孤苦伶仃的過著,也挺難的?!?br/>
農(nóng)村人說的掃帚星,其實(shí)叫天煞孤星。煞孤星命指的是終究一輩子傲氣的運(yùn)勢。天煞孤星雖是大兇之相,但兇星實(shí)際上不針對自己有危害,而是針對其周邊的人呈極惡之勢。有著該運(yùn)勢的人總是會給周邊的親朋好友產(chǎn)生一系列的惡運(yùn),其親人大多數(shù)會遭到悲劇直到殞命。
實(shí)際上,用中醫(yī)的話講其
實(shí)李老二是中風(fēng)了,但是這也太巧了吧?梁慧凱一向憐香惜玉,不由得心有戚戚,問道:“她真的是掃帚星嗎?”
張老道說:“我沒給她批過八字,不過也差不多吧。這種人命硬,一般人鎮(zhèn)不住。其實(shí)這孩子挺能干的,心地也善良,雖然婆婆不讓進(jìn)家門,也幫著把婆婆家里的地種了。她覺著自己是個掃帚星,心里自卑,生怕給別人帶來厄運(yùn),所以從不打擾別人。可惜呀,可惜!”
梁惠凱心里一動,問道:“師傅,你怕這種人嗎?”張老道說:“我怕她干嘛?妖魔鬼怪我都不怕,還能怕個大活人?”梁惠凱笑笑說道:“師傅,我看您年齡越來越大,是不是也該找個人照顧照顧呀?”
張老道眼睛一瞪,訓(xùn)斥道:“胡說什么呢?這么多年我一個人過來了,現(xiàn)在找媳婦,老百姓們還不笑死我?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混賬話!”梁惠凱一樂,說道:“師傅,您這世外高人還怕別人笑話?我以為您已經(jīng)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原來也還有世俗的眼光啊?!?br/>
張老道臉一紅,說道:“我也是個凡人,怎么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呢?你小子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绷夯輨P越想這事越有意思,勸道:“師傅,我以后可能很少回咱們這兒了,您老了我可不伺候您啊。我有個主意,您要是怕人笑話可以去北京住,我那兒有個四合院,你是想還俗,還是修行,隨您,沒人打擾您?!?br/>
張老道嚴(yán)肅地說道:“我再說一次,以后不要說這混賬話!不說別的,你說我能離開這兒嗎?這么多年來,這兒的老百姓們已經(jīng)離不開我了,我也離不開他們?!绷夯輨P不以為然的說道:“師傅,我說句您不愛聽的,其實(shí)您沒那么重要,要不您先離開一段時(shí)間看看,老百姓們過得好著呢!”
張老道一直像守護(hù)神一般,把當(dāng)?shù)氐拇迕癞?dāng)做自己看護(hù)的對象,盡心盡力地維護(hù)著這片土地,這也是他這么多年的信仰。誰知梁惠凱說出他并不重要的話來,一時(shí)間氣壞了,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這一輩子對你最好,把你當(dāng)親兒子,你怎么能說這話呢?我重要不重要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滾!”
梁惠凱偷偷之樂,但是也不敢再說了,人家小寡婦怎么想的還不知道呢!再說,師傅這么多年一個人生活慣了,突然添一口人恐怕還不適應(yīng)。好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當(dāng)是笑話說說吧。
誰知梁惠凱這些話攪得張老道沒了興致,隨便在山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就往回走??旎卮遄拥臅r(shí)候,張老道忽然說道:“或許你說的對,我真的沒那么重要?!绷夯輨P一怔,傷心了?連忙說道:“師傅,我只是隨口說說,逗您玩的。要不你給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未來會有什么變化?”
張老道看著遠(yuǎn)處的大山,幽幽的說道:“我從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么樣,師傅說是在路邊撿的我。師傅一手把我拉扯大,教我武功,教我法術(shù),教我治病救人,他一輩子都在做這些事,所以我的世界里從沒有想過別的生活,這一輩子的命運(yùn)也早已經(jīng)定了,沒必要算了?!?br/>
梁惠凱不敢再說什么,和師傅約定大年初一去拜訪他的道友,然后回家了?;氐郊抑?,梁惠凱忍不住和鐘靈講了這件事兒,鐘靈埋怨道:“你現(xiàn)在就知道胡說八道!你師父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人,你怎么能開他的玩笑?”梁惠凱忍不住想笑,說道:“你不知道呢,那個小寡婦長得真不錯,而且還勤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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