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怪的事?”廖思齊失笑,視線斜斜地牽著齊笙的心,他隨手抓起水瓶喝水,讓舌尖有意無意擦過瓶口,擦過剛毅的唇鋒。
那舌尖瞬間吸引了齊笙所有的目光,他一下子面紅耳赤,腦子里浮現(xiàn)出前幾日在羅馬花園的旖旎場景,心臟跳得仿佛春日的驚雷。
那一天,床單上蹭滿了治療淤傷的紅花油,整個屋子都彌漫著紅花油那股特別的辛辣氣息。
齊笙有氣無力地纏著廖思齊的胳膊,急切地央求廖思齊與他接吻。可廖思齊卻像怕弄臟他似的,說自己要先去衛(wèi)生間漱口。
后來齊笙又做了什么,他自己羞于回憶……
上課鈴響起,齊笙轉(zhuǎn)開視線。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羞澀與情動不合時宜,但是沒辦法,有廖思齊在身邊,他經(jīng)常難以自控。
其實在廖思齊面前,他總是沒有什么羞恥心的,或者說,在某些時刻,他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本來就不是一件羞恥的事。
他的害羞總是在事后才會顯現(xiàn)出來,比如現(xiàn)在,有機化學專業(yè)課上課之前,他盯著廖思齊唇角的水跡,腦子里熱成了一團漿糊。
廖思齊知道齊笙在想什么,他愛憐地捏捏齊笙的手心,對著投影儀幕布上已經(jīng)展示出來的章節(jié)名稱,幫齊笙翻開那一冊厚厚的課本。
“寶貝,上課了?!彼f。
教有機化學的女老師五十多歲,短發(fā),系一條素色的絲巾,她性情平和,講話慢條斯理,拿起麥克開始授課,沒有半句廢話。
近來天氣由冷轉(zhuǎn)暖,主教的中央空調(diào)依舊吹著強勁的暖風,讓整個教室都處在一種慵懶催眠的氣氛中。
廖思齊作為一個財務(wù)管理專業(yè)的旁聽生,雖然對有機化學這門課程飽含敬畏之心,但畢竟許久未曾接觸,隔行如隔山,根本不明白老師口中那些共價鍵、自由基、電子云都是什么東西。
他長手長腳地癱在桌上,一邊盯著齊笙手腕上還未消退的淤痕發(fā)呆,一邊聽著有機化合物冗長的名稱昏昏欲睡,到最后,便真的抵抗不住睡魔的侵襲,下巴抵住桌面,在女老師波瀾不興的語調(diào)中沉入了酣眠。
他睡得不實,呼吸很輕,在他身旁專心聽講的齊笙并未察覺。
倒是講臺上的老師一眼瞥見了這位藏在角落里呼呼大睡的學生,粉筆頭在講臺上輕輕點了點,停下了正在講授的內(nèi)容。
“倒數(shù)第四排靠墻那位同學,站起來回答一個問題吧。”
她無意責備,只是想讓這位同學清醒一下。
前排的同學齊刷刷扭過頭來,齊笙一驚,猛然發(fā)現(xiàn)被老師點名的正是自己身邊的廖思齊。
他慌了,連忙捅廖思齊的胳膊,廖思齊人還沒醒,先朝他笑,問:“下課了?”
老師倒是不生氣,挺和藹,溫聲道:“旁邊那位同學,叫他起來?!?br/>
齊笙后背冷汗涔涔,只得半低著頭,小聲對廖思齊說:“……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br/>
“……”廖思齊睜睜眼,這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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