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
校園里吵吵鬧鬧,家長們被安排進了教室,老師關(guān)上門讓學(xué)生們出去等候。成績好的歡呼一聲就結(jié)伴去玩耍了,只有小個別幾個調(diào)皮搗蛋愛鬧事的學(xué)生小心翼翼的趴在墻角偷聽老師會不會說他們壞話。這關(guān)乎他們回家會不會挨板子。當(dāng)然也有心大的全然不在乎,玩的比誰都高興。
徐晚躺在木椅上,享受難得的清閑,初三的功課雖然自己已經(jīng)全然掌握,但生怕徐晚成績掉下來的徐夫人還是給她報了不少補習(xí)班。
“你家長也沒來嗎?”
突如其來的打擾,打斷了這片寧靜。徐晚抬頭去看笑容沉著的男孩,這笑容比那陽光來的還要刺眼幾分,讓人無端生出些煩躁。
她坐起身,低下頭擰開手邊的礦泉水,喝了口,安靜的沒說話。
眼前的人忽視她的冷淡,裝作沒看見一樣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班里同學(xué)都說你暗戀我?這都快畢業(yè)了,你怎么還不告白?!?br/>
徐晚瞥了他一眼,依舊沉默。似乎看破了他無聊的開場白。就像高崇很了解徐晚一樣,徐晚同樣很了解高崇。兩人都心知肚明那無稽之談的閑言碎語。
高崇笑笑,絲毫不介意徐晚的冷漠:“不要把自己關(guān)在玻璃瓶里,讓別人能看得見卻不讓人靠近?!?br/>
“你到底想說什么?”徐晚忍不住打斷他。
高崇驚訝的看著她:“你終于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被魔術(shù)師施了魔法,懲罰你不能和我說話呢?!?br/>
徐晚聽著他貧,送了他一個白眼。不和他說話算哪門子的懲罰,簡直是恩賜好不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高崇說:“徐晚,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我,我從你的眼里從沒有看見過愛慕和喜歡,只有害怕和逃避。你先別急著否認,我說的對與不對,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們是同一類人,也許別人不能理解的話,只有我們能互相傾訴,這樣不好嗎?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是敵人或者是陌生人,我們應(yīng)該是朋友,最了解對方的朋友?!?br/>
徐晚有些驚訝,不知道他抽什么瘋,突然來和自己說這些,不過他并沒有說錯什么,鏡子中的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
不過和高崇相反,徐晚一點也不想和鏡子中的自己交朋友,有些人喜歡把內(nèi)心的抱怨吐給樹洞,而還有些人希望把這些不為人知的負面找個坑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
他們彼此,從第一面,就看穿了彼此的偽裝。
話回開頭,徐晚問:“剛你說那話什么意思,你也沒有人來幫你開家長會嗎?我記得你爸媽很愛這種場合”
他笑笑,不在意她故意岔開話題:“是啊,不過今天他們被一所高校邀請參加學(xué)術(shù)演講,比起一個班級里其他家長的恭維,那里的閃關(guān)燈會更亮,更滿足他們虛偽的炫耀?!?br/>
徐晚第一次見到一直以溫文如玉示人的好學(xué)生臉上會出現(xiàn)這種表情,鄙視,惡心,而且對象竟然是他的父母。
高崇的父母是一所知名大學(xué)的教授,夫妻兩人琴瑟和鳴,感情恩愛不說,在學(xué)術(shù)上更是被很多學(xué)生所喜愛。兩人唯一的兒子在校也是成績優(yōu)異,英雄少年。所謂模范夫妻也不過如此。
徐晚在一次家長會上見過他們一面,一邊享受眾人的吹捧夸贊,一邊又暗自鄙夷他人,壓抑住強烈四散的虛榮心,無比享受這種世界圍著他們轉(zhuǎn)的氛圍。
“你是沒看見他們私底下歇斯底里互罵對方性器官的丑態(tài),哪里還有知名教授高高在上的光鮮,狼狽不堪。你呢,我都把我家里的秘密告訴你了,是不是你也應(yīng)該禮尚往來?”
徐晚對這些秘聞并不感興趣:“我又沒讓你說,你自己大嘴巴,我爸沒空,我媽更忙。他們從來不會幫我開家長會?!陛p描淡寫,一撇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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