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終于肯放下手中的信件,抬起頭看向陸安。陸安被看得縮了縮脖子,慢慢地低下了頭。最近和墨簫相處得太融洽,都快讓他忘了,眼前之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墨簫看他如此,收回目光,哼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信件,悠悠地道:“想看嗎?”陸安立刻顧不得許多,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嗎?”墨簫有些惡劣的一笑:“你覺得呢?”陸安:“……”陸安默默地低下了頭。也是,宸妃寫給陛下的家書,豈是他能看的。更何況,他與姐姐本就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甚至整個陸家都稱得上是她的仇人,她不與自己計較為自己籌謀送自己來邊關(guān),已經(jīng)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了,他不應該要求太多。墨簫看陸安的眼神越來越暗淡,終于逗夠了人,從旁邊拿出一封信來,揚了揚:“你的信,在這里。”陸安猛然間抬頭看過去,眼睛里都是驚喜:“還、還有我的?”墨簫似笑非笑:“怎么,你覺得她是那樣無情之人?上次送你的衣裳穿著可暖和?”墨簫這一句問出來,陸安突然就清醒過來,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來。他不應該如此想林九卿。他往前挪了一小步,試探性地問:“我、我可以看信嗎?”墨簫將信放在桌上,示意他自己來拿:“你姐姐的信,朕可不敢攔。”陸安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快走幾步拿過信,忍不住當場就拆了看了起來。信中,林九卿言語關(guān)切,對他盡是關(guān)切叮囑,讓陸安感覺到久違的來自家人的溫暖,不由得看得眼眶發(fā)紅,忍不住多看了幾遍。墨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后嗤笑一聲:“看夠了嗎,可有哪里不妥當?”陸安身子一僵,有些戀戀不舍地將手中的信折了折,弱弱地說:“沒、沒有任何不妥當?!蹦嵿托σ宦暎辉倮頃?。他將自己剛剛看過的信仔細收起來,放進信封,然后拿過桌案上一個金絲楠木的匣子,將信封收了進去。陸安瞥了一眼,能看到那匣子里裝的都是信封,與墨簫剛剛放進去的一般無二。陸安很快就反應過來,墨簫竟是將林九卿寄來的信全都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他心中有些復雜,又有些不敢相信。墨簫對林九卿,竟是真心,他心中替林九卿高興??商锰玫弁?,竟對一個女子這般癡心,能做到這個程度,若不是親眼所見,陸安都不敢相信。普通男子尚且做不到如此。墨簫將信收起來,抬眸就見陸安正看著他手里的匣子,眼神很是復雜。墨簫挑了挑眉:“怎么,有問題?”陸安眸光動了動,收回視線,低垂著眸子:“不敢?!蹦嵭α艘宦?,手指輕撫過那匣子,輕聲說:“今生能遇到你姐姐,是我有幸。能得她傾心,是我三生有幸。”陸安一愣,隨后朝著墨簫深深的一拜,緩緩的道:“我姐姐,此生便托付陛下,還請陛下善待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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