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目的是什么,陸竺詈有些懶得猜,無非是已經(jīng)放手了周凜,不想再放走周大老爺夫人,不然全無靠山,周家在府城無法立足。至于高家小廝先離開返回京城,應(yīng)該是高家長子安排的,要么是“求救”,要么是周家提了什么條件。不管是哪個,周家和京城高家,怕是關(guān)系都不會好了。
周家的事,陸竺詈準(zhǔn)備先放一邊,京城離他太遠,之前應(yīng)下的畫冊完成了兩冊,也不知京城那邊有沒有出版,現(xiàn)在的通訊太不發(fā)達,這讓陸竺詈十分懷念上輩子的各種便利交流工具,哪怕是最初的通過轉(zhuǎn)傳的電話,甚至是掛號信,都比現(xiàn)在的驛站要方便。
畫冊的事先放到一邊,陸竺詈盤算著鋪子和田產(chǎn)的收入,還有一家?guī)卓诘拈_銷,一行一行的列出來,算著錢數(shù),陸竺詈微微皺起眉頭,他發(fā)現(xiàn)支出比收入的多,這樣收支不平衡,早晚要出問題的,他得賺錢??!指望周凜賺錢……陸竺詈看向周凜,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被壓還要賺錢養(yǎng)家,賺錢養(yǎng)工具人有必要嗎?
反思的結(jié)果時,兩人仰臥起坐配合的挺好的,現(xiàn)在還養(yǎng)得起,就暫時留著。周凜不知農(nóng)事,不懂賺錢養(yǎng)家的辛苦,可以后天培養(yǎng),不能讓他認為,只有科舉才是唯一出路。陸竺詈摸了摸下巴,要如何培養(yǎng),如何教育需要好好計劃。
在培養(yǎng)和教育之前,他先考慮一下如何賺錢,畫冊和扇面的錢是不固定的,而且目前扇面是有收益,而畫冊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錢,他是不是應(yīng)該轉(zhuǎn)變一下賺錢的方向?
“公子,晚飯想吃什么?”李二過來看著兩位席地而坐的主人,小聲的問著。
“菜粥吧!”陸竺詈覺得明年自家得下些大醬,明年家里對大豆的需求有些高啊!陸竺詈有些分心,明天他需要做一個明年預(yù)算,不能像今年這樣,隨意的開銷,東一爬西一掃的,沒有目的,不計成本,這不符合一個會計的正常工作習(xí)慣。自從穿越之后,他的習(xí)慣變了很多,更隨性了,難不成潛意識里,他還有其他的念頭,抱著還能回去的心,或是他覺得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些都在做夢,所以恣意了,放飛自我了?
周凜伸手握住陸竺詈的,他覺得陸竺詈的情緒不對,剛剛兩人也沒說特別的話,因為周家的事?可剛剛陸竺詈囑咐來福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陸竺詈看向周凜,回了個微笑,兩人靜靜的坐樹下,各自有著小心思,沒有人開口。陸竺詈不清楚自己當(dāng)要什么,一遭穿越,先是沒了親人,又遇家賊,再是嫁人,緊接著就被趕出了門,就沒有平靜的時候,短短月余,他經(jīng)歷的比上輩子幾十年的人生都精彩。像是有什么一直在推著他往前走,而不是他規(guī)劃著往前。便是現(xiàn)在,他也沒人平靜下來,好好的想想以后該如何,這不是他應(yīng)該有的樣子,以前的他,除了在感情上沒有規(guī)劃好,凡事都是謀而后動,少有沖動的時候,現(xiàn)在做事全憑心情。
深思,反思,陸竺詈清楚,他不應(yīng)該再這般下去,若是再這樣,很有可能會摔跤的,而他現(xiàn)在沒有摔跤的本錢,一旦跌倒很有可能會再也爬不起來。
這天晚上,陸竺詈一直翻來覆去的想著,最后還是周凜把人圈在懷里,不讓其再折騰,陸竺詈才入睡。待懷里的人睡著后,周凜才睜開眼睛,眼里滿是擔(dān)憂,他不知要如何開口問,自從離開周家后,他便什么也沒有管過,心里對陸竺詈是有愧疚的,自從陸竺詈嫁他,就沒過一天安穩(wěn)的日子,不是這事便是那事。不對,似乎從兩人的親事提起后,陸竺詈就沒有順心過,無聲的輕嘆,蹭了蹭陸竺詈額前的頭發(fā)。他以為把家產(chǎn)交給周凜打理,便是對他的好,哪想他認為兩處可以賺錢的鋪子,全都是糟心事,不但沒補償陸竺詈,反而還添了負擔(dān)。
周凜不知道要怎么做能夠替陸竺詈分擔(dān)一些,他從小到大所知道的,只有讀書,科舉。便是識五谷也是為了科舉后,為官怕被罵,下午時陸竺詈的那句,‘待來年春,在院中開出一小塊地,你種一下試試便知是與不是’話里語氣,讓他知道種地非易事。他從未想過若是科舉之路走不通,他將如何。周凜環(huán)著陸竺詈的手臂緊了緊,此時,他在想,毅然決然的陪著陸竺詈離開周家,是為了陸竺詈還是自己。想到此,周凜泛起苦笑,為陸竺詈也為自己,更多的成份也是為自己吧!他與周家的人又有何不同?
被摟得不太舒服的陸竺詈動了動,周凜立刻放松了力度,卻沒有松開手,輕輕的在陸竺詈額前落下一吻,他是不會放手的,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周家骨子里的劣性,他身上有,同時也有周家沒有的東西。為了陸竺詈,為了以后,他必須強大起來,不能總讓陸竺詈出頭,也不能把陸竺詈拘于后院。
一夜,周凜想了很多,也可以說是一夜未眠,待到天漸亮,周凜起身,因為一直沒有動,半個臂膀都木了,慢慢晃動著,套上衣服出了房間,在院子里轉(zhuǎn)著,他想起陸竺詈平時早起后在院子里比劃的動作,也不知陸家從哪里傳承下來的,武術(shù)動作,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上ш戵妙哼^了習(xí)武的年紀(jì),不然可以跟他一起練。
一覺睡到天明,陸竺詈打著哈欠,看著身邊沒人,陸竺詈只以為周凜在院子里舞刀,待出去未見到人,看向已經(jīng)起的挑云,挑云立刻開口,“少爺去書房了?!?br/>
陸竺詈只是點頭,心中雖奇怪,平時在早上練完之后就會再睡個回籠覺的人,今兒怎么去書房了。但也只是一瞬間,想起昨天下午周凜沒有看書的事,許是周凜要補回昨天落下的。這么一想就合理了,陸竺詈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幾圈,便開始做廣播體操,然后開始比劃軍體拳,打完幾個動作,便覺得一身汗,自以為很有力度的動作,若是有鏡子可以映出身形,陸竺詈大概也會用花拳繡腿形容自己。
用過早飯,陸竺詈便打發(fā)來福和挑云去置辦東西,而他則準(zhǔn)備去一趟之前周家下聘時送他的書鋪一趟。今天早上他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家鋪子,想到周凜的兩家鋪子,他擔(dān)心這家書鋪怕也是關(guān)門大吉了。
和周凜說了一下,陸竺詈以為周凜會在家里看書,卻不想周凜說要一起去看看,讓陸竺詈很意外。兩人一同外出,待出了門,沒走多遠,便見著衙差,還沒近前,衙差先向兩人打了招呼,他們往這邊來,便是尋兩人的,周家賠了銀子,鋪子里的掌柜也用房契抵了賠償。還得請兩人去一趟府衙,簽些字據(jù),領(lǐng)銀子和房契,若是兩人不想要房子,府衙也會代為賣了。
兩人剛買了處宅子,目前沒有對房子的硬需,商量之后便決定讓府衙代為賣了。先去了府衙領(lǐng)回銀子,兩人直接去了書鋪,書鋪倒沒關(guān)門,里面雖沒什么人,卻也不顯得蕭條,掌柜的頭頂標(biāo)簽不算干凈,但比起周凜那兩家鋪子,這位掌柜的標(biāo)簽很讓人感動。至今貪墨只有不足一兩,著實能讓人熱淚盈眶。陸竺詈感動之余,做了個豪氣的決定,給掌柜的漲月錢。
周凜待聽到陸竺詈的決定后,很是不解,陸竺詈沒問賬目,沒問生意好壞,直接漲月錢,是不是不太好。心里有疑惑,卻沒當(dāng)著掌柜的面問出來,準(zhǔn)備等只有兩人時問清明。
掌柜的也被新東家的行為嚇著,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忙向東家拱手道謝,但也有些憂心,畢竟書鋪每個月的盈利并不多,東家若是給他漲了月錢是不是就要扣打雜的,不然就要倒貼錢給他們發(fā)月錢。掌柜的糾結(jié)了一下,開了口,他不能因為自己漲月錢,而讓打雜的少賺了。
聽了掌柜的憂心,陸竺詈只道掌柜為人實誠,“放心,不會克扣其他人的月錢?!标戵妙合胫途┏悄沁吢?lián)系一下,等畫冊出了,在府城就放在自家的鋪子里賣,雖然不知銷量會不會好,但至少會增加些營生,而以后他的扇面,除了必須送進京的之外,也會放在這邊賣。
扇面在府城賣,陸竺詈也不準(zhǔn)備低價賣,直接擺上高價,人們都會有一種高價的東西必是好物的心理,而他的化名,在京城已有人識,在府城早晚會有人認,他不在乎賣出去的速度,而是做為一種營銷手段?!皯?yīng)多弄一些名人的抄書,或是有收藏價值的書籍,有些文人,商人買書不是為了看,而是想做擺設(shè),那么就需要名人手抄本,或是很精美的包裝,這樣的書籍可以單列一個架子,要擺在明顯的地方,彰顯書鋪的底蘊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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