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里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張司長身后的兩個年輕人，筆尖停在紙上，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墨痕。

    他們抬起頭，表情僵硬。

    姜憶坐在林墨身旁，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林墨那句平淡卻又石破天驚的話在回響。

    我是在給國家一個機會。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對能源部的司長說出這種話？

    張司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他臉上的肌肉繃緊，那股常年身居高位而養(yǎng)成的威嚴，化作實質(zhì)般的壓力，籠罩了整個房間。

    他沒有發(fā)怒，只是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年輕人，看來你對自己的處境，還不夠了解?！?br/>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寒意。

    “沒有國家的扶持，沒有我們點頭，你以為你的電池，能走出這棟大樓嗎？”

    “技術審查，安全標準，生產(chǎn)許可，環(huán)保評估……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能讓你的遠星科技，變成一堆廢鐵?！?br/>
    “我承認你的技術很優(yōu)秀，但在這個國家，光有技術是不夠的?！?br/>
    他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頓。

    “沒有我們，你什么都不是。”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是體制對資本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碾壓。

    姜憶的手心已經(jīng)滿是冷汗，她下意識地想開口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干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林墨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那股壓力。

    他靠在椅背上，姿態(tài)放松。

    “張司長，你還是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