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xiàn)在,這都是魅魔認為最奇怪的一點。她想象不到,自己當初是怎么答應為了這家伙拋棄從前的野心的。
按理說,對深淵領主位置的渴求是每只惡魔與生俱來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這幾日清醒時,簡俏總會不自覺地思考這個問題,然而大腦中的記憶亂成了絮狀物,無論再辛苦地回想,最終除了頭痛欲裂,沒有第二種結(jié)果。
簡俏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性子,是以雖覺察出不對,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得到她冷冷的質(zhì)問,謝長辭面色不變,只一雙眼清凌凌地看著,纖長的眼尾勾出秾麗的一撇。
被他盯得發(fā)毛,簡俏的第一反應就是后退,但她明白,若是真這樣做了的話,自己接下來絕不會好過。
從來都相信直覺,她定了定神,只能逼著自己主動出擊。
念頭急轉(zhuǎn)間,她不退反進,于下一刻拉住了對方的衣角,抬頭就能對上那雙異于常人的碧眸,如今眼睛的主人低頭看著她,深處罕見有一絲疑惑,似乎在詢問為什么要拉住他。
酒壯魅魔膽,對于謝長辭油鹽不進的行徑,簡俏放棄了理論,干脆硬著頭皮一把環(huán)住眼前青年勁瘦的腰。二人離得極近,她甚至能聽到耳側(cè)胸膛中傳出的鼓噪心跳。
以為他動容了,簡俏心下一喜,然而抬眼去看時,發(fā)現(xiàn)謝長辭面色并無太多變化,唯有一雙眼在緊盯著自己。
完了,這招好像沒用。
不遠處就是青年蒼白瘦削的下頜,她猶豫片刻,下意識地踮起腳,親在他唇角。
魅魔內(nèi)心忐忑,暗道: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得到意料之外的一個吻,謝長辭的神色乍然凝固,但也像極了某種信號。
察覺到她要撤離的意圖,在少女愕然的目光里,謝長辭想也不想地低頭,深深吻住了她,動作中帶著一絲兇狠。
四唇相貼間,有溫熱的氣息在鼻端交換,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另一人的。
大腦因缺氧亂成了漿糊,迷迷糊糊間,簡俏只覺得下唇一痛,于是“嘶”了一聲,氣得將人推開。
“你咬我?”說著摸向傷口,在發(fā)現(xiàn)一縷明晃晃的血跡后,她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
她生來就不是好哄的性子,這一點連前任女君也多次提及過,可當事人簡俏卻不以為意。反正她不會為了某個人改了性子,即便是現(xiàn)在。
同樣,她不排斥與異性親密,也不討厭溫存,可卻很不喜歡被異性帶著意圖報復。
換句話說,同配偶做那事時,可以是為了歡愉,卻不能是帶著“懲罰”的目的。
見她虎視眈眈地瞧著自己,謝長辭卻沒有松手。
魅魔抵抗的力度對于怪物而言不值一提。很快,謝長辭就環(huán)住了她的肩,將人牢牢禁錮在懷,并在后者生氣前開口:“不脫了?!闭Z氣平靜至極。
沒反應過來,簡俏愣了愣,剛想問什么“不脫了”,但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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