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隱于暗中之人是云無涯,從陸隨風離開碧清園的那刻起,就巳被無數(shù)雙看不見的眼睛窺視著,他在帝師府呆了一個下午,出來時仍在對方的監(jiān)控中,這些暗中的眼睛有非凡的韌性,足夠的耐心。當然,作為黃雀的云無涯也不缺失這些品質(zhì)。
嬌艷的婦人拐進一個街區(qū),人流量一下稀少了許多,職業(yè)性的警覺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靜靜地掃視著四圍的路人,足足一分鐘后,似乎確定沒有眼線尾巴追隨,這才從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緩地朝著對街的一家不十分起眼瓜果店緩步走了過去。
云無涯遠遠地望著那婦人匆忙地與一個伙計嘀咕了幾句,便徑自朝店內(nèi)行去。至此為止基本可以斷定,這必是黑煞閣掩人耳目的一個殺手據(jù)點,任誰都想不到一個逢人三分笑的瓜果店老板娘竟會是冷酷血腥的頂級殺手。
黑煞閣當真是無處不在,殺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實令人防不勝防。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殺局,換著自已是否能應(yīng)付得下來?只怕那第一波發(fā)結(jié)上突然噴射的毒針,自己就未必能躲閃得開,后續(xù)的連環(huán)殺招更是令人難以防范,連少爺也險些遭遇了不測。當然,少爺若是心生殺念,又豈會容她這般輕易出手,動念間就能令其灰飛煙滅。
陸隨風不惜以身作餌,生死一線中仍未抹殺對方,為的就是尋出對方的落腳之處,或許能就此順滕摸瓜,不定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獲可因此挖出對方的頭面人物來也不一定。只是一味被動的守株待兔,收效甚微,同時也給予了對方充裕的時間從容設(shè)局,所幸的是,今日是自己遭遇如此精密完美的必殺之局,換作其它的任何人,包括青鳳龍飛在內(nèi)也勢必難逃一死。有此一鑒,就須即時改變應(yīng)對方略,主動出擊,以殺搏殺,殺人的手段不止對方有,接下來就要看誰更狠,更鐵血無情。
即然巳摸準了對方的落腳之處,兵貴神速,遲則恐防會使對方有所覺悟,決不可低估了這些訓練有素應(yīng)變能力超強的頂級殺手。
暮色四合,有星有月,并非月黑風高夜。那又如何,即巳決定端掉這個殺手巢穴,又何須擇日看天色?陸隨風果斷地領(lǐng)著眾人踏著星光月色,并未刻意掩藏行蹤,由云無涯在前帶路,直奔殺手藏身的那間瓜果店。
這片街區(qū)白天人流量本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顯得尤為冷清,沿街的商鋪皆巳早早關(guān)門閉戶。
果瓜店大門緊閉著,透出些許燈光,紫燕和青鳳兩女近前敲響了緊閉著的門。良久,門才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一個伙計打扮的小伙用身體擋住門,警惕地打量著兩女,隨即擠出一絲勉強的的笑顏;"小店巳關(guān)門歇業(yè),歡迎兩位明日早起光臨。"說完便欲重新合上門,青鳳伸手抵住門,一臉無邪地盈笑道:"小哥哥好帥呀!怎能將兩位優(yōu)雅的女士拒之門外,我們挑些果瓜,不會擔擱太久,與人方便,生意興隆。"
伙計聞言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側(cè)了側(cè)身讓兩女入內(nèi)。店內(nèi)應(yīng)季的瓜果一應(yīng)俱全,只有伙計一人。側(cè)面另有一道門虛掩著,并無燈光透出,似無人息。
"這偌大的店只有小哥一人?這道門通往何處,另一條街么?"紫燕挑著瓜果隨意地問道,伙計的神色一凝,下一刻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把閃亮的短劍,手腕一轉(zhuǎn),奔電般的抹向紫燕的頸項,這突如其來的驚變,事前毫無任何征兆。
紫燕一句簡單隨意的問話,瞬間引發(fā)了對方的殺機。殺手的敏銳多疑,陰狠果決,寧可錯殺也不會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更何況紫燕的問題巳超出了正常的范圍,稍一留意便會覺察到不尋常的地方,殺手對危機的嗅覺更勝于常人,若不作出反應(yīng)先發(fā)制人,一定是個拙劣的殺手。
剎那間,冷冽的劍氣巳然及體,對方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驚懼和惶恐,神色間甚而還透出淡淡不屑和譏諷。方寸之間,肌膚欲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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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頸項便會被殘忍的切割。憐香惜玉,還是天良未憫?千釣一發(fā)間,殺手的劍暮地停止了向前推進,嘎然而止。眼中的殺機潰散,代之透出的一種驚愕的駭然之色。
殺手無情,有情的殺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慘。所以,一劍即出,見血方休,絕不會中途猶豫停手,縱算眼前是自己的親娘親姐也絕不會有所例外。除非這一劍根本就取不了對方的命,或是最后關(guān)頭被人悄無聲息的制住了??此恢北3种绮綒⑷说淖藨B(tài),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驚恐的來回轉(zhuǎn)動。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倘若出聲驚呼,或閉口不言,我會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這對眼珠子。"青鳳取下了他手中緊握的短劍,順手在他脈腕之輕輕地拉開一道細細的口子,盈紅的血一下滲了出來,順著手掌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滴血聲聽去上十分揪心磣人。
"這道門后藏著什么?"青鳳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從嘴角溢出灑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殺手喉頭一松,輕咳了兩聲;"通往后院?。⑼厣系难诰従徛樱瑴喩斫蛔∫活?,身體內(nèi)能蓄多少血,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勢必油盡燈枯。殺手的心智堅韌而冷漠,殺人者本就該有被人殺的覺悟。所以殺手從不俱死,但看著生命在點滴的流失枯縮,這個過程比死可怕十倍。靈魂深處的恐懼令心智傾刻崩塌,只奢望盡快結(jié)速眼前的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夢。
"后院現(xiàn)有多少人?是否藏有什么暗道通往別處?"紫燕開口問道。
"后院現(xiàn)在十八人!沒有暗道,的確有扇后門通往鄰街。"殺手此刻巳是身不由自主地有問必答,聽上去不象是在打佞語。
此時陸隨風等人巳推門行了進來,望著地上的一灘血漬,皺了皺眉;"鳳兒!拜托你日后別弄得如此血腥,還有很多種逼供的手段,多給人留點淑女形象。"伸手在那殺手腕間點了幾下,血不再繼續(xù)往外滲。
"對這類冷血之輩,不來點狠的,死都不會開口。"青鳳申辨道,一臉委屈之狀。
"里面有十八人,有扇后門通往鄰街。"紫燕將審出的口供告知陸隨風;"這人怎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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