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峽谷通道內(nèi)的地勢頗為狹窄,對方的人數(shù)雖眾,卻受到山地環(huán)境的限制,很難發(fā)揮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能直接參與地面戰(zhàn)斗搏殺的也就二三十人。
所幸這些紫衣蒙面人個個實力修為不凡,最弱的也有仙君中期之上的修為。且都像是都受過尤為嚴格的訓練,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盤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組合成三人,或五人一組,迅速地銷定一個目標展開圍殺,彼此間攻防進退有序,招式陰毒刁鉆,全是有攻無守的致人死地殺技。
一時間,空寂的峽谷上空人影翻飛,刀芒劍氣縱橫激蕩,仙力勁氣呼嘯爆鳴,殺聲震野,驚起成群飛禽撲撲騰飛。
相反,地面通道上的戰(zhàn)斗反顯得并不是那么狂野激烈。只剩下陸隨風一人負手立于道間,己被十來個紫衣蒙面人圈在中央,插翅難飛。身旁的封七娘,雖然仙元力禁錮已被解封,由于修為太低,還沒資格參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已被陸隨風直接收進隱龍戒中。
奇怪的是這些人雖然個個兵刃出鞘,殺氣凜然,卻始終靜靜地對峙著,竟無一人,或多人同時對其發(fā)起攻擊?在等什么?莫非還想要生擒活捉不成?
當然不是!這些紫衣蒙面人本就是來殺人,接到的指令是斬盡殺絕,沒有生擒一說。遲遲未展開圍殺,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每個人幾乎在準備同時發(fā)起攻擊的瞬間,突然被一股強大得令人顫栗的窒息氣息牢牢鎖定,別說攻擊,甚至想要挪動一步都做不到。
下一刻,所有人的眼前都掠過一道璀璨的長虹,仿佛從天際深處奔射而出,旋即劃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驚鴻一瞥。
下一瞬,每個人頓覺有冰涼的之物從頸項間輕輕地劃過,隨之便感到有粘糊糊的液體順著喉部表層往下流淌。這些人都非等閑之輩,第一時間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殺了!而后這十來人便以各種不同的姿態(tài),歪歪斜斜的倒下一片。
太強了!這是每個人意識中留下的最后一個念頭。
九少目睹這一幕,心下頓時往下一沉,一劍瞬間秒殺十來個仙君,就算是仙主境后期也未必做得到,除非……再抬眼望向空中的戰(zhàn)斗埸面,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砰,呯,砰……這是高空墜物發(fā)出的震響,一個,二個,三個……像是下餃子一般的往下掉,眼力再不好的都認得清,這些殘肢斷臂的墜落者,全都是紫色的身影。
直到此刻,這位九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決定錯得有多離譜,原以為自己調(diào)集的人手是對方的數(shù)倍之多,以絕對的碾壓之勢一勞永逸的徹底滅殺這群人。
真心的沒想到,對方一直在藏拙示弱,上演扮豬吃虎的情節(jié),其中每個人的修為居然都不會弱于自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細細想來,自己精心設(shè)計謀劃的一切,不是在為對方挖坑,而是在幫對方挖坑埋自己。這些鐵血衛(wèi)的確不弱,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就是一堆渣,不是靠人多勢眾就能抗衡取勝的。
眼下的勢態(tài)已被徹底的顛倒過來,本來的獵人已瞬間逆轉(zhuǎn)成被屠戮的獵物,這一戰(zhàn)的最后結(jié)果幾乎已經(jīng)注定,再沒有任何懸念可以期待。
這位九少可不是什么俠義君子,骨子里仍是二世祖的料,這種情形下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br/>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只要退出峽口才有脫身的可能,至于這些鐵血衛(wèi)的命運已完全沒當一回事,就算全部死光光,自會有人為他們索債,根本不用他再操心。
身后通道折轉(zhuǎn)處,一道人影,當?shù)蓝?,阻斷了他逃跑的路線。
"禽獸,你這是想臨陣脫逃嗎?"一道冷冽如冰的語音突然在他身后響起,帶著一絲鄙夷戲謔的意味。
"是你……"九少聞聲回轉(zhuǎn)身來,駭然的驚呼出聲,一襲青衫,正是那個在鳴鳳樓中,壞了他好事,還差點要了他命的家伙。
"不錯!都說是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片青天,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天網(wǎng)恢恢,卻是疏而不漏。貌似連天都不容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禽獸,再為禍蒼生。"陸隨風淡淡地一笑,看上去就像是舊友重逢般,笑得很開心。
"不過,本公子也不是不可以網(wǎng)開一面的放你離去,但前提是得打敗本公子。否則,只怕你這一堆骨頭是要留在這荒野峽谷中了。"
陸隨風的話聽上去柔和而平靜,不帶一點煙火氣,就像是老朋友在聊天一般,落在這位九的耳中,卻像是在一刀刀的刮骨剖心,尖銳得連里子面子一起扎穿,再好的涵養(yǎng)也禁不住會勃然而怒,絕對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九少不再多言,眼下的勢態(tài)已不容他有多余的選擇,至于對方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已顯得不那么重要,一切都因眼前的此人而起,就算拼死一搏,也要拉其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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